音容宛在

看到這句話，你有什麼感覺？

是不是跟我一樣，覺得... 好不吉利喔，說什麼啦？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嗎？

再看到鄧麗君照片，會不會就覺得...喔，應該是在緬懷她吧...

其實都不是。但這篇文章確實是由鄧麗君引發的。

鄧麗君，小鄧，相信是全世界華人，幾乎都知道的一位歌手。一位極具份量與象徵意義的藝術家，if you may。

我也不例外。老實說，鄧麗君我年輕的時候，這名字已經是老一代人琅琅上口，但我輩人只當是上一代藝人的印象。

歌當然也是聽過，但總以老歌形式出現。

這一篇的開頭，要從鄧麗君開始說起。

話說，我可能在youtube不知道看了什麼影片，旁邊的推薦影片，有一段凌風訪問鄧麗君在勞軍（當然是勞台灣的國軍）的影片。我對凌風還是有印象的，但鄧麗君我則沒有印象有在她生前的時候看過她上節目之類的。

出於好奇我點開了，心想，哇！我從來沒有看過鄧麗君受訪的片段呢，真是好奇。

那是一段凌風耍嘴皮要吃鄧麗君豆腐的橋段。諸位可以自己找找，應該不難找到。我就不貼過來了。

在我後來的印象中，鄧麗君就是神一般的存在，我剛點開影片看時，十分十分驚訝。

原來... 這位女神，就跟我後來看到的女藝人，也沒有差別多少，就是... 一個人。不是神。

我的意思並不是她沒什麼特別，不出色等等。相反地，看到這段訪問，我彷彿才第一次認識這個「人」。很有氣質，很可愛，很大方，身上具有很多後來我熟識藝人的特質，原來... 鄧麗君是這樣子的人啊？我心裡想...

然後我就會意識到，她已經不在很久了。但她的影片，卻能讓我們似乎看到她就在眼前。再上一代的公眾人物可能就沒辦法，因為影片影像技術，要到一定程度，才有這種... 這種...

「音容宛在」的感覺。

是吧？這句話，其實就是這個意思。只是我們生活中會看到這句話，幾乎99%在喪禮的場合，自然很容易覺得不舒服。

但它其實就是在說，一個人的聲音跟容貌，彷彿他/她還在世，就在我們面前。

這其實是句，有點傷感，有點浪漫，有點愛的一句話。

這也讓我想起哈利波特中的畫框，裡面的人都看似活生生的，會動的。有點像是你拿個ipad，不停循環播放某人的一段影像，以前似乎有賣這種相框，後來比較少了。

就像Gif動畫一樣...

是啊，是啊，音容宛在。

我們希望這樣懷念某人，通常是已經不在世了。就算科技進步，把這人毛細孔都拍到，日常生活百態都錄下，甚至還用AI把這人的說話給紀錄了，讓大家可以跟AI對話...

但這樣還是假的。逝者已矣，不可挽回。靈魂，到目前為止，沒有辦法保留。

小時候，我們對於身邊的人離開，還懵懵懂懂，通常是祖父母，對於他們的記憶與感受可能還不夠長... 對於音容宛在的渴求因此還不明顯...

大了之後，也許到某個時間點開始會有一些朋友過早意外離開，甚至是到了父母離開的年紀... 音容宛在，會成為我們心中永遠無法滿足的期盼，只能讓哀傷與記憶慢慢消退。

更老之後，或許是自己要離開，成為別人希望音容宛在的對象。

然後，漸漸地，希望你音容宛在的人也都被希望音容宛在了...

那時的我們，大概徹底的不存在，沒有我們了。

就算科技讓我們音容宛在，又有誰會在乎呢？

就像我昨天太過前衛的文章，被一群流氓踩過，那些收益，如今都...

音容宛在了，嗚呼。